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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不对题系列

徐伯钧中心

徐伯钧x白秀珠①

他们一早就是见过的，大量陌生的信息如潮水般涌上来，瞬息便吞没了白秀珠的意识，待她醒来时，已是次日的事。

身边没有人，依稀听到有争吵声，她顾不上，她仍需捋一捋繁复杂乱的思绪。

白秀珠记起来了，一夜白发，何等惊艳，那是传说故事里才有的，她怎么会忘了？她确实忘了，从跟着哥哥回来，她的世界里多出来的人里千真万确没有那样的人。

一直以来，她看到的只有金燕西？呵，如今想来，可笑至极，为了那样的纨绔子弟，她做了多少蠢事，当真是鬼迷了心窍。

白秀珠不由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，响亮，却并不疼，反倒让她有仍在梦境的错觉。

丫头上来看到就是这一幕，向来金贵的大小姐，竟然自扇耳光，吓得她高呼出来。

白秀珠费了点功夫让目光聚焦，那时，床前已经围了不少人，彷佛灵魂出窍一般……

这是哥哥，这是嫂嫂，她在寻找谁，凝眉，为何没有那个人？

似是有人读懂了她，让出一点位置，她的灵魂也重新回到身体里，朝门口望去。

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，是了，昨日那人还是个军人，背影里都透着血腥杀伐之气，叫人望而畏之。

嫂嫂在说什么，她一句也没听清楚，心里数着脚步声，那人从何处来，却还要再走多久？

脚步声戛然而止，门口并没有人。

她再等不了了，她的腿脚没有问题，身体跟随她的心，即刻翻身下床。

谁，又是谁拦着她？

白秀珠从来没有好脾气，让他们都“滚开！”

“闹够了没有。”

“哥哥，我需要一个解释，这里。”白秀珠被迫稳住身形，怔怔的看着他，旋而，指着自己太阳穴，一字一句说道，那素来娇俏的声音里透着冷冽。

白雄起眉心早就蹙成川字，然而，听她说完后，反倒似松了一口气，挥手示意众人散开。

“请徐公到书房一叙。”

纸包不住火，该来的总要来。

女子的闺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，白雄起不能再给外人看了笑话，而他只有这一个妹妹。

“他如今是华东五省联军司令……”

“哥哥又惹不起？”

白雄起被她这话给噎住，拿枪的腰杆硬，他现下还真又惹不起了。

这乱世，花无百日红，他看多了波诡云谲，世事无常，明日便未可知。

“哥哥是心疼妹妹的，对吧！”
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……”亲情，在白雄起眼里的分量从来都算不得轻的，他不过是想两全其美，凡事有一便有再，他知道妹妹并不信他，“哥哥也是为你好。”

这话，她听得多了，早似没了感觉，这会儿她想信了。

目光灼灼，看着白雄起笑道，“那妹妹自然也是心疼哥哥的。”

知妹莫若兄。

白雄起还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，被她的模样惊到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也对，今时不同往日了。

他的妹妹已经不是肯叫自己卑微在尘埃里的爱情信徒，而是敢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成熟猎手。

他并不为此感到欣慰，成长需要付出代价，他若足够强悍，无须她成为同谋者，这反倒昭示了他的无能。

白雄起只伤感了一息，便接受了这个事实，两全其美，有何不可，心之所愿。

“他为何而来？”

“军饷。”

“还有呢？”

“他仍未续弦。”

哥哥答非所问，白秀珠却很满意。

“白家自有待客之道，哥哥可别怠慢了人。”说着话，拢了拢头发，凑到镜前，她还需要点时间，镜中二人相视一笑，也心照不宣。

听到哥哥招呼人去取珍藏的红酒招待贵宾，白秀珠对着镜中人笑道，“这次，你可是沾了我的光。”

那人虽满头银发，离知天命之年却还有些年头，比哥哥也大不了几年，彼时，哥哥那句徐公叫的便有意思了。

正自卷发的人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，忽然想到另一位徐公，脑海中上演了出谐剧，哥哥呷醋问话，吾孰与徐公……

摇了摇头，这种送命题，她可不想做。

比之往常，她花了更多心思，以往要艳丽，今天却要端庄。

人没有走，她还没来，哥哥怎么可能放人走。

见着她，淡然一笑，几分歉然，那是白秀珠读到的，她需要跟他确认，他到底做了什么。

白雄起八面玲珑，轻松把时空让给二人。

白秀珠挑眉，是亲哥哥，毋庸置疑。

主人为自己倒了一杯酒，隔着红酒看人。

眼前一只笑面虎，白秀珠没有被那彷如少年的纯净笑容欺骗，而忘了他身居高位，手握重兵，弑杀好战的本性，再美妙动人，也不过是他精心雕琢好的一副面具，没有什么真心。

她表现的足够平静，与她的年纪不符，想必也能叫他失策。

白秀珠又想起了一个人，曾叫她爱极恨极的真正少年，金燕西，此刻与眼前人比，简直像个青毛桃，她再也啃不动了。

“白小姐，闻名不如见面。”

“又叫你看了笑话？”

她与金燕西的事闹得满城风雨，那样的角儿，她娴熟得很，不妨再演上一回。

“徐……”欺近，俯身又认真研究了下肩上的星星，未等她找到更合适的称呼，他一出口便让她发了疯，“叫叔叔。”

“我爸爸可没有兄弟，你休想占我哥哥的便宜。”太激动，酒杯中的殷红趁机逃出，扑向那人的蓝色军装，迅速浸染了去。

白秀珠见状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，让它们全自由了。

“还是这般脾气。”

他却不恼，抬手舔了舔落在手背上的红色液体，“可惜了白副总理的好酒。”

老狐狸。

白秀珠的气性在看了他一番骚操作后，直接烟消云散，谁不是千年的狐狸。

酒不醉人，人自醉。

“你欠我的今天也该还了。”